Vénus Anadyomène

gz号:离克拉马斯河很近
🐧:1329481922
铃铃铃铃
Mélina S
Keep calm and read Trotsky
love general hux

Vous n’avez donc pas entendu la cloche ?

发现这篇在这个账号上屏了 但是懒得再发一遍因此存档

当时写东西果然有许多问题啊.....不过还是保持这种青涩感不要去修改比较好

Зинаида:

到时候需要好好修改先存一下十一月份考完再说...




Vénus Anadyomène:



是法诞贺文!

当然还是在季娜伊达框架下,越写到后面越觉得力不从心...

@AlSiP/铝硅磷








*











维克多·雨果永远同我们在一起,虽然我们跟维克多·雨果既不是永远也不是完全在一起。























在此,我即将写下的并非是哪一次会议纪要,也不是任何一个在小说中被歪曲了面貌的真实故事。请权当我只是从历史的河道中抓取了几位模糊不清、无血无肉的幽灵!他们也许是遭受了革命的浓烟烈火而灼伤了面貌,或是本就是从模糊的云端上移植过来的冷漠的花朵。他们的故事,难以被称作为伟大或者典型,这是因为他们的记叙者,他们的编年史作家,报上我的名号,季娜伊达·利沃夫娜·托洛斯卡娅书记官,尚且不能完全脱离对宏大事物的恐惧,没有足够的在稻草堆与田野里生活的经验,也不持有令人满意的对过去与未来的洞察力。我所知道的,仅有当下个别的事实,却依然被记录在一些陈旧泛黄的书页罢了。我不是画家,无法将街垒搬到纸面上,也无法以生动的色彩表现出任何一滴鲜血或任何一丝大炮轰出的火星。因为这不是出自诗人的笔下,所以月亮与大千世界中的花花草草,自然远离了这些在灰黄色的建筑物中发生的故事。玫瑰色的日子也是遥远的,同样,西风也迟迟未至。我们将仅仅走进那些宏伟的画框!而画像中的人却向远处退去,因为他们畏惧这些百年后才燃起的火炬,或是因为我们过于浅薄,没有揭开他们面纱的权柄。








 








让我们把目光放回到那一个缄默的冬日。快活的、年轻的索邦大学神学院的学生,奥维德·弗朗索瓦,正沉浸在幸福的爱情之中,所以他连上街买面包这样的朴素的生活行为,都能从中汲取许多的诗意与热情,即使被杂货店的老板以匪夷所思的目光注视,他也浑然不觉地维持着那种高热病人般迷迷糊糊的笑容。他还买了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它的花瓣猩红,上头仍然沾着些许剔透的晨露。若这是在一个晴朗的秋天的早晨,街上的人们也只会认为这是一个被漂亮姑娘冲昏头脑而开心过头的普通小伙而已。但是现在是肃杀的1788年的冬季,日子并不好过,平淡,了无新意,一如既往,而又似乎处处充满激变,革命的炮声已经接近了人们生活的屋檐,却又含糊得听不真切,像这样的爱情与快乐都是奢侈的,于是他便难免成为同窗与邻居们羡慕的对象。








 








而在街角,我们的男主人公自然理应是在等待他年轻的女友,准备奔赴一场夜晚的甜蜜又浪漫的约会。而他的目光却似乎没有盯着那个每到傍晚敲钟时女学生会鱼贯而出的街角,反而在灵巧地追随着路边的小贩、商人、行色匆匆的过客。终于,他找到了那个目标,另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他快步走过去,通过眼神的交汇,那位年轻人不出所料地对他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擦肩而过时,他怀里便多了一沓薄薄的小册子。他将它们卷起,又小心翼翼地夹在大衣内侧。若此时街上有位眼尖的行人,注意到了这一并不引人注目的动作,就会发现那些小册子上都印着“新思想”或者“萌芽”这样的词汇。这时我们才明了,他眼中迸发出的光芒与燃烧着的强烈的激情,并非是献给哪位金发碧眼的缪斯,而是纯粹为那些社论、刊物、辩论和演讲燃起的热情。我们的这位年轻人,尚且处在通过书页看社会的阶段,并深深地为这些崭新的东西着迷。索邦的课堂里教授讲解的经书与古本不能提起他一丝半毫的兴趣,枯燥的神学和经院哲学让他发疯,那些古板守旧的教授也让他觉得乏味和厌烦。相比之下,他甚至更喜欢与在酒馆中认识的伙伴混在一起。至少他们的生命还是新鲜的,充满活力的,仿佛扫清了书本中的陈腐气与灰尘,让他也觉得整个人都变得焕然一新了。他尤其热衷于辩论和演讲这类需要涛涛不绝的口才与敏捷的判断力的活动,一吐胸中的郁结之气,就像把脑子放进清澈的水中荡过一遍似的,一扫那种地中海式的懒散氛围与暖洋洋的日头照射后的不适与反胃。江声浩荡,而人的思绪也一并随之飘远了。








 








钟声响起,他快步往寓所走去,不一会儿,外头天就暗了。








 








在寓所门口,他遇到了他的女友,玛德莱娜·法兰斯,他们是在辩论场上认识的,从此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她很聪慧,又高傲,矜持,面容兼具古典与现代两种审美的融合与优点。但至于他时不时在胸中对她激荡起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他也说不清。比起天真又甜腻的对情人的爱,那倒像是更朴实的,也更纯粹的对友人的爱。他着迷于她亮丽的金发与青春的面庞,但那种着迷不比他对书本与语言的着迷更多。他看向她娇美白皙的手臂的眼神,靠近她柔软而温润的唇瓣时对上的目光,更像是两把锋利的剑在黑暗中对峙,擦出的火星太过于耀眼且锋芒毕露,反而灼疼了爱情。但值得庆幸的是,玛德莱娜看向他的目光,也是与此相同的对战友与同志的审视,而并非全然是投向情人的充满爱欲的目光,这令他心里稍微好受些,不至于因为这种退缩而朦胧的态度承担过多的羞愧与负罪感。他便觉得他曾猜想她对他怀有情爱,这反倒是一种亵渎,他们做过的最亲密的事情无非一起彻夜长谈,朗诵古罗马时的诗篇与谈论当下最新鲜的时事,旧时的诗给予这样的长谈浪漫的色彩,就像给爱情的镜子镶上有魔力的金边,而当下的站在最前沿的思想则让友人之间也剑拔弩张,互不相让,每一个词句都暗含机锋,但他却觉得这时他们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贴近,少女的面庞也比任何时候都要纯洁明亮,因为理想的光辉必然让传统的爱退避三舍,在这样一个时代,他们也多少都不愿再去倾听爱的缄默。








 








原谅我在此时暂时让我们的男女主角退居幕后,而让一个谦卑的旁白上场,来讲述一些似乎无关紧要的故事。作为一个俄国人,来描述一个世纪前两位法国青年的故事,似乎确实有些不妥。况且我不是上演古希腊悲剧时侧立静候的合唱团,无法表演似的倾诉出古典的哀乐与悲歌,也无法以多么诗意或者戏剧的语言来讲述这样一个不具备轻盈的翅膀的故事。人多少不是诗意地栖居着的,而我们这位男主角,多少也不像是个真实生活着的人,反而像是个什么作家笔下会在春日繁花锦簇的普拉特公园里闲逛的愣头青,但又有着十九世纪后才骤然在更年轻的富有朝气的一代青年人里大规模爆发的那种热情,所以我称他为时代的幽灵,希望读者可以理解这一称呼背后的深意。但我们要明白的是,这样的青年并非是当时或者现代的特例,而是众多呐喊与怒吼的声音的集合,是许多的愤慨与抗争组成这一幽灵的骨架与血肉,从古至今的人们的悲哀的注视筑成了他的眼神,也是从古至今在铜柱上或皮鞭下淌下的血浇灌进他的躯体。若我拥有更好的描述与写作的技巧,他随时可以被赋予更为丰满的血肉,从而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








 








现在,让我们回到观众席上,重新关注起舞台上发生的场景。








 








“看看我的年轻的西塞罗!”玛德莱娜促狭道,“你下午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在学校门口看见你?”








 








“先不提这个,”他回答,边把大衣里藏着的册子一股脑地都摊在桌上,“你看,这是本月大学、酒馆和所有最新式最先进的地方出来的社论和辩论的总结。看来今天晚上我们有许多事好做了。”








 








于是他们一同在桌边坐下来,如饥似渴地投入进那些书页中去。渐渐地,他却不知怎么的不能把心思全部放在阅读到的观点上,反而分神去想些别的事去了。玛德莱娜总是戏称他为年轻的西塞罗、克劳狄之类的人物,这像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玩笑,但他却连这种昵称上都希望她能仅仅称呼他为他自己,没必要在那上面再披上一层古代人物的功劳簿。他觉得烦忧,就像是不明白现在这种每天读书、仅靠书本获取知识与观点是否是正确的,就像时代的浪潮正裹着他向前,他却待在一艘有着雨棚与严实门窗的小舟上,只在漩涡里原地打转。他在新潮的大学生都兴去的那种宴会上亲吻过不少正处青春年华中的少女的唇瓣与柔软的身躯,却品尝不到真实的爱情的滋味。这多么令人感到忧虑!就像是青春的太阳尚未上升到明媚的枝头就已被乌云遮蔽,仅留下苍白骨节的手指又从故纸堆里探出来,开始扣击多愁善感的青年的窗沿。他忍不住看向身边的玛德莱娜,却发现她也在盯着他看。她的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他几乎盯着那抹蓝色看得出神了。








 








“你在看什么?”她突然出声,“你在看我么?是因为你爱我?你下午想说的就是这个?”








 








不,他刹那间就猛得清醒过来了。你为什么这样大胆呢,我的玛德莱娜,他在心里暗暗想到,却涨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半晌,他才说,“那你爱我吗?”








 








话音刚落,他便后悔于他的鲁莽与冲动,竟然这样直接地去探求一位高傲的少女的心意,未免太过于粗鲁了。可玛德莱娜却笑起来,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失礼一般,“我爱不爱你,那是我的事。但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买一朵献给情人的红玫瑰呢?”








 








他又说不出话来了,难免埋怨自己为何在此时使不出半点口才,平日里辩论场上和大学课堂里灵巧的舌头也像打了结般半个字都吐不出。








 








这时候,玛德莱娜又开口了,“但我想,我真庆幸事实是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那束玫瑰,也许不过因为你觉得它正衬我两颊的玫瑰色而已。这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你要是真的敢于谈爱情,那也不过是爱一些尚在云端上的理想,所以你不回答我的问题。”








 








他此时便忍不住出声反驳,“我不是不回答你的问题,而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思考。但你却是在指责我爱的只是一些符号,你为什么这么说,亲爱的玛德莱娜?”








 








“爱当然是一种符号,”玛德莱娜站起身来,绕着房间漫步,“你读过这么多书,难道不爱诗人笔下乡间的云雀与长在树林里的野花么?但你能说你爱它们,不是因为它们是代表自然与生机的符号,不是因为它们从字面上就意味着淳朴与宁静?你难道不曾爱过那些嚎啕诗行里的竖琴和晚香玉的苦酒,但你爱他们难道不是因为它们代表着豪放的四处漂泊的流浪生活么?你自己又不曾带上行囊流浪,便只能从纸张中寻求慰藉!你难道不曾爱过古希腊神殿里的石柱与神像,难道不曾爱过爱琴海上的白塔么?但是它们也不只过是神代的幻象罢了。你从未低头审视过生养你的大地,从中汲取来自土地的养分与力量。你又一直活在云上,只透过一些书本来做自由之梦。你爱晚霞,只因为诗人告诉你,晚霞是瑰丽的,凄烈的,你爱朝阳,只因为作家告诉你,朝阳是明亮的,璀璨的,你爱星空,只因为占星术与星盘告诉你那漆黑的夜或者阴沉的云层背后的光点是神秘的,深邃的,但你何时有一次将目光投向真正的天空呢!”








 








她骤然拉开了窗帘,将窗户大大敞开着,北风灌进温暖的室内,将他吹得打了一个哆嗦。夜色阴沉,他却觉得眼前太过于亮了,头脑晕眩得厉害。她凑近他,继续吐露着仿佛来自地狱的话语,令他抬不起头来,“现代的爱也是如此。什么爱不是关于权力,关于控制,关于压迫呢?什么爱的重量不足以压弯人的脊背,迫使人低下头去,亲吻镶满钻石的锦缎鞋面呢?你只想用一支玫瑰就换取爱情,未免太过轻贱了玫瑰!这自然的造物,你却想拿它换取远比它沉重也险恶得多的东西。但也许更说明你天真... ...刚刚步入社会不久,半条腿还在象牙塔里,但你又为什么那样莽撞地问我爱不爱你呢?”








 








“原话奉还:我爱不爱你,那是我的事。但你跟我说这番话,一定是因为你恨我。”他闭上眼,不再看她,因为他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它们太过锐利了,他就像恐怕被刚割伤的胆小鬼一样,把它们全都心怀惊恐地避开。可他又想偷偷地看她,因为她刚才的那一番话在他心中掀起多少惊涛骇浪。他不得不承认她是对的,却又不敢直面这种令人心生畏惧的正确。








 








可玛德莱娜却俯下身来,牵起他的手,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了。他猛得一惊,摇摇晃晃地要摔倒,可她的力量竟出奇地大,让他们都稳稳当当地站定了身形。你干什么,他问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她回答,我知道你心中所有的困惑与忧虑,现在陪我出去走走。








 








于是他们推开寓所的门,走入冬日阴沉的黑夜。就像他们在此后那么多的日子里,并肩走入一个个白日与黄昏,走向街头,坦然地迎接呼啸而来的西风与子弹。








 








身边传来玛德莱娜的声音,他抬头看天,却觉得那声音来自遥远的苍穹。“你的错误在于你总觉得只要做梦,就可以沉醉在梦境里获得自由。你总是这么相信仅靠人的良知和普世幸福的观念,简简单单地坐在高塔上把恶指出来,再简简单单地将其消灭,人就可以幸福,人就可以获得崇高幻象的庇护。








 








但事实并非如此!抽象的善良与博爱并不能带来未来的崭新生活。因为人并非为了过去或者未来的虚幻的回声而活,却是为了自己,为了现在的人而辛勤劳动与奋力抗争。仅从书本上阅读到的流血都只是一些关在玻璃瓶子的液体囚人留下的水银痕迹,它们都是透明的,并不能为战旗与袖章染上真正永不褪色的色彩。唯一的解决方法便是,坦然地步入每一个黑夜!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木屋,每一堵石墙,它们背后才蕴藏着真正的生活的秘密。”








 








这时他便恍然大悟,那并非是来自于地狱的声音,也并非源于私人的爱恨。爱情从不是今夜的主题!那是真正的自由与平等在做出宣言,并已经在他耳边敲下第一道钟声。它们已不再是儿时的梦,不再是任何虚幻的东西,不再是抽象的文字与论文。钟声敲响了!于是他松开玛德莱娜的手,独自一人向更远处走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句曾猛烈地敲打过心弦的句子来,只不过它如今已经被赋予崭新的含义:








 











永恒之女性,引我们飞升。

















 








于是让我们重新回到幕布后面,为这个故事留下一个合适的注脚:时代的幽灵接纳了自由的精神,于是便从冥河中走出,重新获得不再模糊的面容,他可以自由地、坦然地、像真正的活人那般行走!他从此像巨人一般昂首挺胸,步入现实而崭新的人间。








 








 








 








END








快乐地瞎写太久了我还没有初中的时候会写这种东西了,真要命。






评论
热度(62)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